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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專很快的過去。

 

為了繼續留在台南,我報考了台南的學校。當然原因之一是因為當時的戀愛對象也很近的關係。當時已經有很多二技可以唸,但我還是希望一圓可以唸普通大學的機會,結果,雖然備取考上了,但卻因為我在帶營隊,身為值星官不能隨便離開,於是便請了一位很親近的朋友代我去聽備取,結果他居然在叫到我們系上名字的時候睡著了而使我錯失了機會。為此我大哭了一場。我的個性雖然本來就是晴時多雲偶暴雷,但我不是一個易感愛哭的人,這件事卻讓我痛哭一場。即使我也考上同系的二技部,畢業一樣是學士學位,但我想進普通大學的夢想就因此而毀了。說真的,到今天我仍然不能原諒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向父親證明自己的方式,也是證明自己的方式。卻硬生生的給毀了,我想我一輩子都很難忘記。

 

大學時期影響自己最大的兩件事,一是同學完全不同,班上的氣氛完全陌生,讓我一天到晚就往社團跑,我雖然自己很少練舞,但社團生活對我來說是我唯一的歸屬感。我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唸部下去了。那時拉我一把的人,是同班的Lydia。那天,我都已經進入教室,卻覺得自己不屬於這理,轉身就走,我覺得自己無比的空虛。當我走到停車場時,一個女生拉住了我,問我是不是翻譯系的,我說我要翹課,她把我拉回去上課,這就是Lydia,如果當天她沒有拉住我,也許我再也不會回去了。

 

大學課業跟五專比起來很輕鬆,應該這麼說,我們入學後半年是很硬的,半年後看你的成機,班上前半可以進入口譯組,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年半你都要活在這麼操的日子裡。當初我真的很想認真起來,但還是沒辦法,我總是沒辦法持續什麼太久。所以就進了筆譯組,在這跟口譯組完全相反的生活,上不上課沒關係,作業有交就好。所以我大概一週去上兩次課,一次兩個鐘頭,反正作業只要有去上課的同學交代下來,我們譯好了e-mail給老師就算數了。

 

因為考上大學,所以父母給的零用錢變多了,我找住處也可以找有冷氣、電視的宿舍了。但也開始發現自己的不正常。我常常跟朋友去喝酒,這不是自誇,但是當時真的當自己是千杯不醉一樣往死裡喝。因為我從小就被父親訓練喝酒,父親說女孩子要有酒量不要有酒膽。所以我會說我愛喝,但我不會說我自己很能喝。但出去久了每個朋友怎麼能喝怎麼能耐大家都知道,所以有次被朋友硬灌還混酒,醉得一蹋糊塗,睡在大馬路上,幸好那時還不流行揀屍,連警察看到也只是停下來問一下而已。到今天我仍能記得那柏油路白天曬過的餘溫。

 

我一個人的時候也喝,我甚至還用伏特加煮水餃吃。我住的地方剛好可以看到火車經過,就一路喝一面看著火車,或者騎車到安平港一個人一坐就是下午到晚上,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感覺,每次回家去被母親責罵或被唸的時候我覺得每個字都在刺我的心一樣,卻無法表示什麼。我知道不能回嘴,但表面上也不太有反應,也許我在內心裡面早就忘了什麼是哭泣了。母親覺得我冷酷無情,我很少打電話跟家裡報備,母親覺得我不關心家裡,但這也是事實。母親甚至責怪我不會哭,說我是怪物,無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喝過頭還是怎樣,開始便得難睡,我在BBS跟人胡扯聊天,每天天不亮我無法睡覺。或者說,每天不喝我睡不著。

 

而且我不知道為何覺得超級的空虛,我找不到我人生的目的,甚至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活著。

 

當我第一次拿起圓規往自己的手上扎下去時,我知道自殘便再也停不了了。我開始瘋狂的往自己的手臂、手腕、到處亂劃,看著血流出來,我真的不覺得哪一次痛了,我很努力的在同一個傷口上用力繼續劃,彷彿這樣可以證明自己是存在的,我不懂得求救,也不想求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感覺痛,是不是如母親說得我就是沒感覺、無情的人。

 

這一整篇的時序是很混亂的,我不記得那一件事是先開始的。

 

後來為了得到安眠藥,我開始去看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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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eeno03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