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麼被接住了。
但仍然沒有什麼真實感。
我們每週末往返彼此的家,過一陣子以後,她決定搬來跟我住。
在一個不熟悉的環境,去找一個不熟悉的工作。
而我每天就是等著她下班。
不能說我沒有愛過。
人生的幾段經歷,我也曾深深的愛過,傷過人也被自己傷過。
因為別人總是來不及傷害我,我就會逃跑。
所以所有的傷害都該是我自己來承擔。
因為是我自己的決定。
但這個人願意為了我放棄所有的生活進入我的生活。
這對我來說,非常的與眾不同。
我不再是某人畫好的未來藍圖裡"被放進去"的一個角色。
也不再是在一起而看不到未來的恐慌狀態。
她願意放棄自己所有的原有的生活,來和我一起構築一個屬於"我們"的未來。
但我仍然對這一切感到不確定也感到恐慌。
就像還在工作時,有一天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發現一切都好陌生。
同事的聲音,我在做的事,我在哪裡。
突然一切都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以前從未有過一樣。
那樣的陌生的感覺,出現過不止一次。
我害怕不已,卻無法丟下一切離開,因為我也害怕讓人知道我的病。
我害怕自己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害怕寂寞所以抓住的另一塊浮木而已。
以前學生時代,在台北的時候,我也會找人陪我睡覺。
就單純是睡覺而已。就只是想身邊有一個人。
但當身邊真的有一個人的時候,我又開始害怕失去。
加上住在家裡,一切都拘謹,心情怎樣也無法真正放鬆。
我忘了是什麼事情又與母親起了爭執。
總之我覺得無法在繼續活在那樣的氛圍下,那個不像是我的"家"的別人的"家"。
於是我們漏夜搬到了她家。
休息了一陣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覺得"再怎樣都得工作"這種想法。
我們開始去市場幫忙賣一些水果或者蔬菜。
我很懷疑,我自己真的好一點了嗎?
因為我還是持續在自殘著。
每次我自殘,她就也這樣割自己。
我不清楚,她是否希望我由這樣而感受到她的心痛而阻止我。
或者...被我扯著一起沉淪?
我和那個"家",頂多維持著有事才會聯絡的聯繫。
我無法怪責任事人,有關我的病。
明明我覺得自己是個堅強的人。
至少,就像霸凌這種事,我絕不會是逆來順受的那種人。
就像我想要逃時,我就逃。
我想把自己藏起來時,我就躲。
但現在卻躲不了了。因為她一直在我身邊。
留言列表